证券时报记者 刘凡
自二胎政策放开后，生育问题成为人们生活中绕不开的话题。线下的比如饭局、家里的餐桌，亲朋好友聚会，线上比如微信群、QQ群，如果有适婚男女在，二胎总能引起很多的讨论。生还是不生？观念的冲突与矛盾，对生活带来很大变化。有婆媳因此结怨，有家庭因此破碎，矛盾、冲突、纠结，时时因为二胎上演。有人总结说，相比于以前只能生一个的时代，如今可以选择再生一个，反而烦恼更多。我就不止一次在饭桌上亲历了“生与不生二胎”的大辩论，我发现，辩论的本质其实是投资观念上的冲突。
有场辩论发生在北京的饭局上。当时一众媒体同行集体参加一个企业活动，饭局上，同行们从不熟悉到熟悉，开始聊家常。一个80后的媒体同行先提起来：“我家生了个女儿，养孩子太不容易了，要让我再生个，打死我也不干。”他历数了养小孩种种拖累，表示从此对生二胎心生恐惧。他的这个观点遭到了另一位70后媒体同行的当面指责，甚至说他“太自私”。这位媒体“老大哥”认为，80后同行只想到孩子现在影响了他的生活质量，却未想过，等他老了，病得起不来床时，仅有的女儿要放弃工作和发展，付出更多的精力来照顾老人。如果现在生了二胎，增加了人力投入，虽然前期需要父母付出更多的精力，却能在20年后孩子长大，分担子女的养老成本。
对此，这位80后同行嗤之以鼻，认为“靠子女养老的观念太老土，以后我们80后一代肯定是住养老院。”而70后同行则笑话对方太幼稚，认为唯有亲情可靠，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亲人子女照顾最贴心。他还列举了“花钱买的养老服务不靠谱”的种种案例。最终两个不算熟悉的同行，却为了生二胎的议题讨论吵起架来，饭局以不欢而散告终。后来，80后同行还对笔者悄悄抱怨70后同行太老土，“我爸自己开养老院的，里面有医生、护士，不知道多专业。花钱买来的服务，不比子女的免费养老要来得舒服？”他说，与其养二胎在生孩子上投资，不如投自己身上多挣些养老钱。
这次饭局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笔者回顾了此前所有公开公众场合关于生育话题的讨论，发现争议焦点不外乎此。坚决不生二胎的父母，都是担心养育二胎成本太高，既包括养孩子的花销，也包括自身发展因生育而被耽误带来的成本。且这个成本，如果不需要以“养儿防老”的方式换算，是收不回来的。说直白点，生与不生，就是看愿意把时间、精力和金钱，投给二胎后的那个未知的家庭，还是投给现在的自己和现有的家庭模式。是喜欢长期回报型（比如认为孩子长大了有利于减轻家庭养老成本），还是喜欢短期投入型（认为投给自己更能快速见效）？生活、投资观不同，每个人的选择自然就不同。
以上观点，都是一个普通老百姓(603883,股吧)基于个人、家庭等最微小的社会单元进行的风险评估。从整个社会来看，人口红利在减少，老龄化趋势加剧。从公共政策制定者的角度，当然希望人口增加，有利于国家发展的。但既然老百姓对“生二胎”认定是高风险，如果出台一些与普通家庭共同分担风险的举措，相信会有些人改变自己的生育成本参数以及生育观念。
